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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志文章


2007-12-02

做人做事刍弹

    他在人群里站着,根本不起眼,及至他喝了一些白酒,话如泉涌的时候,我才注意到他,这是一个偏瘦的男子,脸色受了酒精的熏染,暗暗泛红,眼睛在镜片下直视着说话的对方,真诚而执着。他说话很少用肢体语言,这给予我一个强烈的感觉:一个做事干练果断的人。  dbWqn  
    通过通讯录,人们逐渐熟悉起来。他是一名审计官,在省审计厅审计科研所工作。“我想在审计业务处,我一直是搞业务的,科研在目前相对于我,显得有些枯燥泛味了。我有个外号,叫查案专家,现在不搞业务了,总有点失落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,人在网络的另一头。继而又问:“你是哪家报社的通讯员?还是特约记者?”    “呵呵,我是企业宣传部的,写字是我的爱好,宣传是职责,有了稿子,就漫天的散向报刊,犹如打鱼,偶尔的也会捕上一条新闻发表了。”    过得数日,我上线,看到他发来一个问题:“你认为做人和做事,哪个更有原则性些?”他日常沉默惯了,遭遇一些误会,也是疏于解释的。久而久之,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就多多少少的出现了障碍。科研所的工作原本还没有完全适应,却迎面碰到了一个令他感觉棘手的问题:“我分到课题组里,就一门心思的钻进去了。昨日被拉去喝酒,有同事借酒直言,说我不遵守规则,过于鹤立鸡群了。实在气愤,但又有分明的无奈。”    我可以想象到他当时的尴尬,就象他若干年前以单位为原形,泼墨而就,在业内轰动一时的小说《擎天剑》被出版社看中,付印成书时的惶惑一样,他在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后,反而对自己的行为疑惑起来,甚而是无法明确自己的心境了。    我敲击键盘,把自己的回答落在网络间:“小道理是做人,你要尽可能以平和之心之语之气与人沟通。中国传统强调先做人后做事,每个人心中做人的标准不会一样,民族之间、国家之间也会不同,做人其实是一个很复杂、很模糊、很不确定的概念。我们中国人做人讲世故,论城府,却忽略了人的弹性太大,惟有先把事做好了,才能用事的条框性来引导人的行为。”    他不在线。    我开始忙碌自己的事务。但审计官提出的问题却有如一面青铜,幽幽的散发出一丝光芒,令我对做事做人的定位细细反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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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常言说,做人是做事的基础,什么德行的人,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。把“人”做好了,才能把事做好;也有人说做人与做事是两码事,如外表柔弱、和风细雨的人,做起事来可能雷厉风行、有板有眼;说得口若悬河、滔滔不绝的人可能一事无成,因此做人归做人,与做事毫无关系。其实不然,做事与做人因果相通,环环相扣。做人必须先会做事。人的各种素质、本性、潜能、成就、梦想,唯有在做事中才能形成、激发、发挥、取得、实现。“不积硅步,无以致千里;不积小流,无以成江海。”尽力做好每件事,累积起来就是人们眼中的好人——于我,这是“做人”之要义。    曾读鲁迅先生著文《世故三味》,以其复杂阅历和处世智慧,70多年前就发出感叹:“人世间真是难处的地方,说一个人‘不通世故 ’,固然不是好话,但说他‘深于世故’也不是好话。”可见做人之难。其之所以难,说穿了是掌握分寸难,这些东西没有一套现成的标准可供参考。有些事做了,有些话说了,就是不会做人,但有时不做、不说,也是不会做人。这是中国“做人”之奥妙,其道理近乎玄学,令人捉摸一辈子也达不到“三味”境界。    王选教授谈到日本、美国、中国三国的做人做事方式,用了一个十分形象的比喻,说日本人做人处世如“下围棋”,美国人如“打桥牌”,而中国人如“打麻将”。围棋虽发源于中国而盛行于日本,下围棋总是从全局出发,为了整体的利益和最终的胜利可以自觉牺牲局部的某些棋子;打桥牌注重的是与对方紧密合作形成联盟竞争,这也是美国人的做人准则;而中国的麻将,打起来则是孤军作战,“看住上家,防住下家,自己和不了,也不让别人和。”反映在现实的为人处事之中就是“自己出不了成绩,也不让别人出。”这大概也就是由来已久的,所谓“一个中国人是条龙,三个中国人是条虫”的真正根源吧。    每当我听到人们谈论老外的人际关系如何简单、轻松,可以不必被人动辄教诲不会“做人”,反而可以将绝大多时间精力用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时,我就非常羡慕而缄默。中国人是讲究“做人”的,有因“做人”而成为显贵的,绝没有因“做事”会发达的。爱迪生搞发明忘记吃饭,诺贝尔搞试验终身不娶,爱因斯坦沉思于相对论之中而忘记婚礼大概都不能叫“做人”了,最多只能叫“做事”。但我想:这大概也正是中国与富强的距离,与现代化的距离,与诺贝尔奖的距离所在吧。    学会做人,学会做事。这是我们自始至终接受的教育。做人无疑是第一要紧的事,盖不会“做人”,就不会“做事”成为处世宝典,则不足为奇了。这也就是我们对总是随处可见国土上上演的一幕幕“数字出官,官出数字”的人间喜剧,也可以得知豆腐渣工程层出不穷,而无动于衷的内在实质罢。国人要做点事的代价也实在大,常常要拿百分之八九十的时间精力及聪明才智用来“做人”,连孔子也只敢说自己七十岁时才“从心所欲不逾矩”了,也就是学会了“做人”,这着实太辛苦!所以,什么时候,我们不再把“做人”当作一门学问而津津乐道,而是将“做事”当作评价人的标准,那么,我相信,中国就不再会有“做人难”的呼声,那时,“做人”反倒是件易事。    但我们必须警惕那些太会“做人”的人。审计官被原单位的领导鼎力保举调任省研究所工作。殊不知举贤之后有“做人做事”之因果。我的有关做人做事的反刍乱弹一通子后,审计官以手指说话:“很多人都这么说,但我有时忍不住。江山易改,禀性难移。我原单位有个人连续十年不上一天班,工资照拿。他是原财政局长的公子。局长有二个儿子,一个在财政,一个在审计,都是不上一天班,几年来自己开公司,赚大钱,但还照拿单位工资。这种情况,财政拨款单位几乎占了30%,国家曾经清理整顿过,但涉及面太广,无法处理到位。我在外地审计时也碰到这种情况,全国应该是个通病。”    “如果他们开的公司正常纳税,或许还安置下岗富余人员,正所谓完全符合“做人做事”情理,是否可以不予追究呢?从红顶商人,到八旗子弟,再而官倒及至堂皇经商,渐渐都在变,这或许还要跟一时的社会形态联系起来看?”我问。    “两码事,换言之,两个概念。国家工作人员不能与纳税人比较。党章和公务员法都有规定,严禁国家工作人员经商。严禁编外人员拿财政工资,严禁用财政专项资金发放工资和福利。去年我曾抽调参与上海社保案的调查,就是具有这样典型特征的一个案例。当然,还有其他,不便与说。”    夜晚,有风徐来,已是天凉好个秋的时节了。我站在阳台上,仰望天空,随着和谐社会创建的渐入,人们对“做人”、“做事”的思量和包容都在扩展,仿佛星际寥空。 (gFyimhQK  
李茂 `B"VO X?T  


类别: 沃若讲述 |  评论(2) |  浏览(6254) |  收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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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08-21 09:24 Says: